“唐御女搬家难免弄出什么响动,崔婕妤肚子日渐大了,这段时间还要静养。”
萧昭元道:“宫务繁杂,皇后辛苦了。”
又是一派和睦。
兰妃暗暗咬了咬牙,皇上还真是心疼崔婕妤啊。
商议妥了这件事,萧昭元道:“崔婕妤如今显怀了,天色已暗,朕便送她回去,都散了吧。”
回到凝碧轩,崔清婉抱着下萧昭元的腰不肯撒手。
萧昭元笑道:“婉儿这是怎么了?”
“皇上,今日多谢您,其实臣妾并不希望唐御女搬过来。”崔清婉直言道。
萧昭元忍不住笑道:“现在倒是实诚了,刚刚还说是因为什么熏香。”
“您还笑话臣妾呢,还不是因为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臣妾哪里敢在她们面前说真话呀?”崔清婉轻轻跺脚。
萧昭元转身,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那婉儿老实说说,是因为什么?”
崔清婉把头靠在萧昭元的肩上,万分依恋的模样。
声音有点闷闷的:“凝碧轩里有翠竹和木芙蓉,臣妾自然不希望其他人住进来。”
“皇上,以后凝碧轩就留给臣妾一个人住好不好?”
萧昭元嘴角的笑意加深:“朕不同意,婉儿岂不是一晚上都要抱着朕撒娇?”
“未免累着婉儿和肚子里的孩子,朕不能不应。”
崔清婉闻言,一改刚刚的沉闷,笑眯眯道:“皇上金口玉言,承诺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了。”
萧昭元失笑道:“原来刚刚的可怜样子,都是装出来骗朕的。”
“婉儿欺君之罪,该如何罚?”
“那就罚臣妾伺候皇上洗漱就寝吧?”崔清婉笑盈盈道。
萧昭元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可是天大的恩赐,还敢说是惩罚?”
“罢了,等婉儿肚子的孩子出生后,若有其他错处,朕一并罚你。”
又牵了崔清婉的手,眼中有脉脉温情:“朕不会让其他人住进凝碧轩,朕和婉儿之间也容不下其他人。”
崔清婉面上笑得眉眼弯弯:“臣妾相信皇上。”
心里却清楚,这话听听也就罢了,三宫六院,中间不知道隔着多少人呢。
两人说说笑笑。
章平在外间听见萧昭元的笑声,心道:还是这位主儿有法子。
刚刚在紫宸殿,皇上那张脸都快冷成冰块儿,在兰华宫也没个笑容。
只有在这凝碧轩,和崔婕妤在一处,皇上好像能忘了烦忧似的。
兰华宫。
唐御女搬家之前自然还要向兰妃请罪:“臣妾不知为何侧殿会走水,还请娘娘责罚。”
“玉堂轩的陈顺人可是不怎么得宠,不过好在嗓子不错。”兰妃明显精力不济,咳嗽两声道,“你搬过去,也多少分一点宠爱才是。。”
“若是早早有了子嗣更好,就当是将功补过了。”
唐御女磕头:“臣妾明白。”
送走了唐御女,盼柳道:“娘娘,今日这火实在是奇怪。”
兰妃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御女在宫里得罪的人不少。”
“慧顺嫔、崔婕妤、洁小仪、裴小仪,她得罪了个遍。”
“有人想要她的命也是正常的,她若想好好的,少不得要依附于本宫。”
盼柳点点头:“娘娘说得是,唐御女没根基,总是要靠着娘娘。”
“不过也真是可惜,没让唐御女进那凝碧轩。”
“那崔婕妤可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怀有身孕,也能把皇上勾走。”
兰妃叹了一口气道:“从前本宫有身孕,也没见皇上这样关心过。”
“她也怪不得本宫一直对付她,谁让皇上对她确实不同呢?”
盼柳道:“娘娘,如今崔婕妤的孩子已经快六个月。”
“今年年前就该生了,咱们若是再不动手,恐怕就没机会了......”
兰妃定了定神道:“安淑仪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啊?”
“娘娘放心,已经妥当了。”
兰妃点点头:“崔清婉六个月又能怎么样?本宫辛辛苦苦怀了七个月,孩子不也没了吗?”
“奴婢倒是听说,很多八个月大的孩子生下来都不易存活......”盼柳压低了声音。
兰妃想了想:“也好,等到在她的孩子八个的时候,咱们再出手。”
凤仪宫。
皇后按了按太阳穴,轻叹道:“今日有些头痛,你给本宫揉一揉吧。”
“是。”孟夏上前,替皇后揉着。
“娘娘,”她迟疑开口,“奴婢瞧着,皇上对崔婕妤是真的上心,也难怪兰妃一直和她不对付呢。”
“这时候怀着身孕,多迁就两分也是有的。”皇后不冷不热道。
“从前迁就兰妃的时候还少了吗?你看看如今?”
“崔婕妤是聪明,可是一旦恃宠生娇,这宠爱又能持续多久?”
萧昭元平日里总是面带笑容,眼神温和。
可也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兰妃宠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丢开了手。
又问道:“这些时日,德妃似乎很安分啊?”
孟夏回道:“是,德妃娘娘今近日倒是没有什么动作。”
“不过,陈顺人侍寝了几次,德妃送了东西,还有路小媛那处,德妃也时常去关心。”
“除此之外,就是经常往慈宁宫去了。”
“难道太后又有什么打算?”皇后想了想,“上次送进来的王家人,都是不成器的。”
“选秀进宫的高宝林......庶人也不得用,是又有了什么主意?”
孟夏道:“娘娘也不必担心,现在和从前在府里可不同了,咱们现在是站得稳稳的。”
“那德妃有什么?大不了就和兰妃一样推个新人出来。”
“不是御女就是宝林,用处不大。”
第二天,萧昭元前朝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早早便走了。
崔清婉起身洗漱,用了早膳,画扇道:“小主,皇上对您可真是没的说。”
“皇后都同意了,皇上还不准唐御女住进来呢。”
崔清婉道:“我何尝不知道,兰妃就是想唐御女分一分我的恩宠。”
“皇后不插手,看着下面的人争斗,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