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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再见,奥托·韦兰德

“科托夫将军,中国已经开始研制防空导弹的舰载型,但目前还没这么快定型生产。”

在大连,唐华见到的不但有旅大地区苏军司令别洛博罗多夫,还有苏联驻华大使兼苏军军事顾问团总顾问科托夫。科托夫问的第一个实质性问题,就是中国有没有在搞舰对空导弹。

“从6月26日起,旅大基地的太平洋舰队已定期在黄海中部轮换巡逻,”别洛博罗多夫说,“这种巡逻是卓有成效的。现在有了军舰作为雷达哨位,美国空军从黄海绕行空袭平壤已经丧失了突然性,提前的预警让中国空军的战斗机从容起飞拦截美军机群。但客观地说,现在我方的雷达舰并不具备抵御整编队的美国海军或空军飞机打击的能力。因此我们的强行前出巡逻是十分勉强的而且有很高的风险。”

远东空军现在的主要轰炸方式就是用减配“菊头蝠”做远距离滑翔攻击,虽然精度不太高,但确实是一种安全的防区外发射武器,而且单纯的惯性陀螺制导绝对不会被中国军队干扰。

美军飞机不能从朝鲜半岛上空由南往北飞空袭平壤或者朝鲜北部的其他城市。朝鲜人民军的境界雷达会发现机群,然后提早做准备。现在则根本就过不去了,红旗-2防空导弹能戳下b-29和b-25、a-26等轰炸机、攻击机。整个朝鲜上空,除了一些轻载的f-86高飞照相侦察,就没有其他的安全飞行方式了。克拉克现在就发现,远东空军正日益沦为打酱油的角色。

现在,如果要轰炸平壤、安州等靠近朝鲜半岛西海岸的城市,美军飞机要从黄海绕行过去,如果攻击东海岸比如远山,兴南等港口城市,要从日本海绕行过去。苏联海军派一艘带雷达的军舰,从大连港出来开到烟台与朝鲜长洲郡之间的海面放哨,美军飞机经过就发电报,志愿军空军的米格-15立即从机场起飞机,就可以迎头拦住要投弹的轰炸机——虽然有f-86护航的美军机群还是不太好打,但总能干扰美军的轰炸机。

唐华:“苏联与美国目前处于和平状态。……当然,苏军现在是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在为朝鲜的战事提供帮助,我们确实应该感谢你们。部署雷达哨舰也确实有一定的发生军事摩擦的风险。但美苏之间没有战争,你们的军舰所呆的雷达哨位也处于公海的位置。所以,应该没事。”

科托夫:“战略上美国不敢与苏联热战是另一回事,我们仍然希望在战术上也可以使美国空军或海军舰载机不能轻易击中我们的军舰。这样才是真正的规避风险的手段。不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你们确实在研制舰对空导弹,但你们可能把项目完成的时间与从苏联引进驱逐舰和护卫舰到货的时间对齐,1953年甚至1954年初才打算将它投入生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代表库兹涅佐夫司令,要求你们加快研制进度,越快越好,并且在投入生产之后就给我们几套,安装在太平洋舰队的驱逐舰或护卫舰上。”

“舰对空导弹我们的研制进度很快,倒不至于要到1954年初才投入生产。实际上我们过几个月,就会在海军的岸防炮舰或旧护卫舰上实验性地安装舰空导弹。至于防空导弹系统投产后,”唐华早前已与总理和聂帅交换过看法,因此给了科托夫一个明确的答复:“确实,可以先安装几套到太平洋舰队的雷达舰上。无论总理还是聂总参谋长,对于中苏军事交流和装备交流都十分赞同,认为应该推进这种交流。”

“舰对空导弹预计什么时候可以投入生产?”别洛博罗多夫问。

“今年12月上舰,进行海上试射。试射一共有三个阶段,如果每个阶段都没有发现重大缺陷,一直顺利推进,1953年5月舰舰对空导弹系统定型,1953年6~7月可以有量产型的导弹系统改装上舰。”

“一年以后才可以见到。”别洛博罗多夫说,“有加快研制进度的方法吗?”

唐华略作思考答道:“现在确实有几个地方是研制难点。首先我们需要几名雷达专家。其次,渤海湾的导弹试验场如果能得到苏军协助建设,进度会加快。最后一个,试验舰。我们手里只有千吨左右的岸防炮舰,改装至可搭载舰对空导弹的程度需要对军舰动彻底的手术,如果你们能提供一艘2000吨或者更大的战舰作为测试舰,那么改装工程量会小得多。”

……

这次会谈意外的爽快,别洛博罗多夫当场表示苏军工程部队可以现在就开始在渤海湾周围建立雷达站和无线电测向站——也就是导弹试验场的硬件设施。同时别洛博罗多夫还表示可以从海参崴调一艘07型驱逐舰来到大连接受改装,只需向莫斯科报告得到库兹涅佐夫的同意即可。

中国打算自己对07型驱逐舰做定制改造,还得对自己手里的改装船坞做技术改造,而旅大的苏军基地是有常设的改装船坞的。

雷达专家的问题也由军事顾问团总顾问科托夫向莫斯科汇报了,只是暂时还没那么快有准信。

唐华用最后一天时间巡大连建新公司的几个主厂,在朝鲜半岛的战斗是双方想停但又没法完全停下来。

汉城内外,美军和志

愿军处于隔空对喷的状态,美军的炮群让志愿军的坦克和步兵不敢对汉城发动攻击,因为一旦进攻,美军十七八个炮兵营就会在志愿军的进攻路线上打出拦阻火网。

志愿军的炮群和自行反坦克炮也让美军没法往北进军收复议政府。

嗯,志愿军也在这儿摆着两个炮兵师,按美式炮兵营编制大概等于11个炮兵营、200门重炮。

从第五次战役之后,志愿军的炮兵部队越来越大胆,前四次战役那种昼伏夜出的状态早就成了历史,作战效能越来越高。

到现在,红旗-1和红旗-2防空导弹在汉江北平原摆得密密麻麻,两个炮兵师的6个炮兵团干脆就默认处于部署状态,所有火炮打开摆在发射阵地里,榴弹炮旁边的坑里是成箱的弹药,用于拦阻美军进攻的炮群一到两天才挪动一次火炮阵地位置。平时只要前方对讲机呼叫炮火支援,一两分钟内122毫米或152毫米榴弹炮就能开火。

志愿军这边,汉城以北、议政府以南的北汉山成了志愿军最重要的制高点和观察哨。这座山只有91米高,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北汉山是这个地区的最高峰了。

美军也差不多,在汉城北郊的北岳山上建起了炮兵前方观察哨。这北岳山高度还不如北汉山,只是个77米的小山包。

更让南朝鲜人心疼的是,这北岳山不是一般的山。

北岳山的南麓有一群古建筑,它们在高丽王朝时期叫离宫,在朝鲜王朝时叫后苑,日据时期叫做朝鲜总督官邸,大韩民国成立后叫景武台,是总统官邸。以后它还会改名叫青瓦台。

景武台的主人现在不在汉城。李承晚1951年3月底兴冲冲回汉城,5月1日又火速撤回釜山,之后就再没回过汉城,即便东豆川反击战后志愿军主动撤出了议政府和杨州,李承晚也没敢回去。

北岳山的观察所不但是制高点,位置也最突前,因此志愿军总想轰掉它。但后面是青瓦台,因此志司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没用炮群覆盖,而是用斯大林-2重型坦克和isu-152自行火炮,在远处直瞄射击。虽然isu-152也是装152毫米榴弹炮的大喷子,但靠近了直瞄轰击,落点还比较可控。

但isu-152炮弹打多了,还是有几发榴弹越过山顶,飞到了后头的景武台。这种古旧的砖木建筑在152毫米高爆榴弹前简直不堪一击,一发炮弹就塌一大片房子。

……

1952年7月8日,远东空军直接使用重轰炸机,从汉江南岸,也就是距离联合国军-志愿军控制区域的交界线25公里处的上空甩出98枚滑翔炸弹,想用这种方式消灭一部分志愿军的重炮。

滑翔炸弹这个精度,炸后勤储存站、交通枢纽还能造成点损坏,攻击以营团为单位分散布置的重炮,效果实在是不咋地,98枚滑翔炸弹只毁损了1门152毫米榴弹炮。

1952年7月9日,远东空军司令奥托·韦兰德中将向空军参谋长柯林斯发电报递交了辞呈。

“在很久很久以前,远东空军曾统治着朝鲜的天空与陆地,或许还有东西侧的海洋。这可能是美国空军的伊甸园时代。很幸运,我在伊甸园时代的远东空军呆过一段时间。”奥托·韦兰德递交辞呈后,与联合国军司令克拉克进行了一次坦率的谈话。

“到后来,据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故,远东空军只统治朝鲜半岛一部分的天空,确切地说,是五千米以上的天空属于美国,五千米以下属于禁飞区。但是,倔强的乔治·斯特拉特迈耶将军还在坚持,远东的战术空军不存在了,至少还有战略空军可以轰炸地上的目标。”

“当我来到东京时,这种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那天我第一次走进空军的参谋部,朝鲜半岛上的四个大红圈区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没想到,半年多之后,整个朝鲜半岛都会变成红圈地带。”

“最近一年多,美国空军在朝鲜毫无建树。我们无法应对对手所做出的改变,不,对手总是先于我们适应他们之前主动做出改变。或许是我们变得不够快,或许是我们变化的能力不够强。或许……”

奥托·韦兰德在克拉克面前将他想说的话全部倾诉出来,“没有或许了。我不想当美国空军远东高空侦察机队的队长。是时候离开了。”

……

最后一次走进远东空军司令部,奥托·韦兰德例行巡视,又到参谋部观看毫无激情的日常运作。军官们已经知道他们的上司辞职了,但在交谈时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此事。

奥托·韦兰德把该处理的最后一点交接工作处理完毕,离开司令部,所有军官立正敬礼。

美国空军副参谋长托马斯·怀特被任命为新一任远东空军司令,从美国搭乘运输机赶往东京。

也在同一天,唐华从大连上火车回北京。

在火车上,唐华听到收音机里播报了一条简短的新闻:

联合国军司令克拉克委托停战谈判联合国军首席谈判代表特纳·乔埃向中朝方递交信函,对平壤和元山平民居住区被炸事

件进行了解释,并表示愿在华川谈判会场上解决此问题。

“平民居住区被炸是因轰炸机遭到空中拦截打击,错误地将坐标未修正的炸弹投放出去,这是一个令人惋惜的失误。尽管有许多真实存在的客观理由,被炸事件还是与我方远东空军司令奥托·韦兰德采取的高风险战术有直接的关系,韦兰德在此事件中需负一部分责任,而且他现在也离开了远东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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