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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放纵享乐的报复

151. 放纵享乐的报复

秦宇飞这会儿已经很坦然了,他轻松地说:“您这话太抬举我了,我对女主人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俗话说端人家碗受人家管,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人家每月发给我的薪水呢?至于人格不人格,我尚没有那么高的认识。”

女富婆一笑说:“我就是喜欢那些装傻充愣的男人,他们的总体风格让人放心。”

秦宇飞未再接话,他知道女富婆又在朝他不愿意谈及的话题上拉扯,他看着窗外的风,风不大,却很冷,冬天的风让人想到酷烈,他的内心也在这风中发冷。

女富婆见秦宇飞不语,便凑过来说:“窗外有什么?你对着冬天发呆么?”

秦宇飞往一旁闪了一下,跟女富婆拉开距离,答非所问地说:“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能赶到设计院,要知道路上塞车是很厉害的。”

“原来你在想正经的事情呀,那么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女富婆穿上棕红色的裘皮大衣,拎起坤包。

秦宇飞突然问:“是您开车还是我开车?”

女富婆想了一下说:“你开我开都一样。”

秦宇飞说:“如果我开,就是劳斯莱斯的待遇了。”说着就往楼下走,边走边哼起轻快的流行歌曲。

女富婆在后边跟着她说:“你的音准很正,真的很正,你让懂音乐的人指导过吗?”

秦宇飞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女富婆说:“唱着玩而已。”

王蕾感到自己病得很重了,她不停地发低烧,没有食欲,也没有情绪。只想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忍受痛苦。偶尔,她会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她想自杀,终结生命。在她看来,与其这样不光彩地等死,还不如尽早结束生命。但投资文化街的事情尚未完全定妥,她也只能一天一天等待。令她苦恼的是,她明知自己得了这种病症,却不能告诉秦宇飞,而且还故意传染给了他。

如果从人性的角度出发,这绝对是有悖人性的丑陋行为。

王蕾想:要是父亲知道她目前的状况会怎么样?会同意她把病毒传染给别人吗?……想到这个问题,王蕾心里痛苦万分,她在房间里再也呆不下去了。

王蕾起身走到门口,一阵冷风吹来,她了浑身打个寒噤,又回屋子里将帽子围巾戴上。王蕾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就像一桩发枯的树干,树叶被风纷纷吹落了,只留下了一节朽木。

她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世界啊,你为什么要残忍地消灭我呢?直到如今,王蕾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孤立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更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是世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世界喜欢了你,就让你存在,世界厌恶了你就让你不存在。你在世界存在的时候,要做一些符合世界规范的事情,你符合了世界,你在世界存在的日子便要漫长一些,而一旦你背离了世界的规范,它就向你下逐客令了。

王蕾在国外的生活方式是不受世界规范喜欢的,现在她得到了报复,应得的报复,只是这报复来得太早了,她刚刚二十八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世界这样做太霸道和残忍了。

王蕾的脸上忽然闪亮起两行泪来,她不愿意保姆看见,就轻轻把泪拭了。她关上门下楼的时候,正好保姆到楼上打扫卫生,保姆跟她走了个迎面。

王蕾感到一阵头晕,就说:“您能陪我到外边走走吗?”

保姆笑着急忙迎上来,挽住王蕾的胳膊。两人刚走下楼梯,保姆就说:“小姐这次小产一直没休息好,气色总是黄黄的,看上去好像生了大病的样子。小产也叫坐小月子,是万万轻视不得的事情,依我看,外边风大天冷,小姐不如好好在房间休息,过会儿我到菜场买两只鹌鹑给小姐煲汤。等小姐身子健壮了,再出去转悠也不迟,再说小姐在国外闯荡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呢?跟小姐

说吧,国外有的大陆未必有,国外没有的大陆也未必有。”

王蕾停了下来,看看天色,天色很好,太阳早就悬在头顶上了,虽然有风但不凛冽,出来走一走,晒晒太阳,也许真能把病毒杀了一半。

王蕾回身对保姆说:“我随便走走,走不远,晒晒太阳,总在房间躺着,食欲也没了,连您煲的汤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保姆就帮王蕾把围巾围好。

院里种了冬青,一排一排的冬青,该修剪了,头上已出现了参差不齐的枝杈,而冬青树最怕的就是参差不齐,就像没人管理的孩子在大马路上不守规矩地乱跑着。

王蕾看着冬青树,像林黛玉看着纷落的鲜花一样,心生一种悲悯,她想这院子里的树木也是通了人气的,人壮实树也壮实,人病了,树也没了茁壮的生机。为了这些花草,她也应该打起精神,多活一些日子。

王蕾挣开保姆的胳膊,朝冬青树跟前靠近一些,尽管是严寒的冬天,她还是嗅到了绿色的香味。

她的心里被这香味沁得有些舒畅起来了,她笑着对保姆说:“小的时候,我父亲特别喜欢花草,他经常跟我说,花草也是有感觉的生命。天热的时候,它会把头低下;天冷的时候,它会把身子收缩起来;太阳吻它的时候,它会开心地微笑;雨滋润它的时候,它会尽吸甘露;记得有一次父母带我去海边度假,回来以后,发现院子里的花草死了大半,我父亲心疼得都快哭出来了。谁也没想到一个月的夏日无雨。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父亲一定会把保姆留在家里。”

“有一种叫美人蕉的植物你见过吗?”王蕾看了保姆一眼,继续说,“从前,我父亲养了好几株美人蕉,美人蕉的花开得美丽旺盛,可我母亲一靠近它,它就把花叶卷了起来,我父亲说美人蕉是怕美人跟它比美呢。我母亲听了这话开心得直笑,我父亲既夸了花又夸了我母亲。如今想想,我父亲真是个特别优秀的男人,可惜这种男人世上再也没有了。”

保姆接话说:“人们都说女儿跟父亲亲,男孩跟母亲亲,这话一点也不假。小姐对父亲的感情要胜过对母亲的感情。”

“这叫恋父情结。英国有个叫莎士比亚的剧作家,曾经写过一部恋母情结的剧作,上演以后轰动了全世界。”王蕾说到这儿好像悟到了什么似的说,“你到大戏院里看过戏吗?”

保姆睁大眼睛看王蕾她觉得小姐今天向她提了个特别奇怪的问题,像她这类人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看戏呢?戏院一向是既有钱又有闲的人去的地方,而她这等身份的人哪有去戏院的机会呢?便笑着对王蕾说:“小姐呀,看戏谁都喜欢看,可那不是我这种人去的地方,那是像小姐这样有钱有闲的人去的地方,我这种人在家看看电视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蕾听了保姆的话,心里一阵不安,真是的,世界已经用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有钱的人什么都可以拥有,没钱的人连正常的享乐都无法经历。

于是,王蕾对保姆说:“这样吧,过两天打发秦宇飞去长安大戏院买几张票,我请你们看一场戏。我本人喜欢看话剧,不知你和秦宇飞喜欢看什么戏?“

保姆一听乐了说:“我喜欢评戏,最喜欢新凤霞唱的《花为媒》,还有赵丽蓉演的阮妈,可惜这两个人都不在了,大戏院也好久没演这出戏了。除了评剧,我喜欢的就是京剧了,***的程派唱腔我尤其喜欢,现在年轻的演员再也唱不出她那种韵味了。”

王蕾看着满脸兴奋的保姆说:“那我们就一块看京剧吧,京剧是国粹,在外国特别受欢迎,来大陆留学的外国学生,大多选学京剧表演,尽管上台表演时是大鼻子蓝眼睛,可他们的一招一式真还满像那么回事呢。“

王蕾话音刚落,保姆就快乐地拍着手说:“小姐真是太抬举我们了,听这街坊四邻说,你爸爸健在的时候就经常施舍别人,至今人家都记着他的好名声。

王蕾的眼皮落了下来,她想起了令自己痛苦的事情。她想她的慷慨多半是因为属于她的时间不多了,而这之前,她更多的是安排自己的享乐,她以二十几岁的年龄就将足迹遍布了五大洲,如果没有经济的后盾,绝对是普通人不敢想的事情。

可惜的是她对自己的物质世界太麻木了,她放纵地享乐其中,从未想过享乐带给自己的可怕后果,当后果以病魔的形式到来时,竟洪水猛兽一样令她无法抵挡,而这个时候她发现钱并不能拯救自己的生命。那么,她就让钱去拯救自己的灵魂吧,这样在她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也许心灵压力会小得多。

王蕾把脸抬起来,扫了保姆一眼,保姆正讨好地望着她,王蕾发现她的讨好是那么卑微可怜,而这可怜的面孔仅仅因为在她这里赚钱生存。王蕾心里一阵翻腾,她想她从前对普通人的关注和理解太少了,她今天的病情也许是一种因果报应吧。

王蕾想去大街的报亭买一张报纸,就径直往外走,这时风刮了起来,毕竟是冬天,虽然有太阳悬在头顶,风吹送给人的依然是冷气,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保姆急忙靠近她,问她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

王蕾说:“已经穿了羽绒服,不会太冷吧。”说着,浑身竞抖了起来。

保姆摸着她的手说:“小姐的手心冰凉。“又摸摸她的额头说:“额上发烫,像是发烧了。”

王蕾立刻看到了保姆一副着急的面容,她有点不屑地说:“头痛脑热是常有的事情,您这么大惊小怪的,倒让我心慌意乱了。告诉你,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的身体体验过埃及金字塔,经历过大沙漠,去大海里游过泳,在高山上经受过没有氧气的空间,你说我的身体壮不壮?”

王蕾看着保姆说完这话,心却虚了一下,但她很快用脸上的笑容把一切都遮掩了。

保姆卖乖说:“小姐身体好,就是我们的福分,我一辈子给小姐当保姆才好呢。”

王蕾说:“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啊。“

两人出了别墅群,到了街上,买了一份晨报,王蕾打开,一行标题跃入眼帘:艾滋病的传播渠道。

王蕾的眼前突然一黑。

晚报有这样一篇报道:一位美国恶父给儿子注射了染有艾滋病病毒的血液。2008年,一位美国男子因为蓄意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注射了染有艾滋病病毒的血液而受到审判,这一案件轰动了全美。这个丧心病狂的父亲也因而成为舆论口诛笔伐的对象。

斯蒂沃特是美国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市一家医院的技工,专门负责给病人抽血。根据检察官当年向法庭提起的起诉,斯蒂沃特与杰克逊虽然同居形成了事实婚姻,但是两人没有正式结婚,而且,斯蒂沃特从来没有打算生孩子。因此,在杰克逊意外怀孕并生下孩子之后,斯蒂沃特为了报复杰克逊,同时也是为了逃避抚养孩子的义务和责任,就想出了一个狠毒的招数——利用工作之便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注射了感染了HIV的血液。

当时他以为这样一来他儿子很快就会死去。没想到孩子硬是命大,没有马上死去。不过,感染了 HIV病毒之后,孩子的身体状况一直十分糟糕,一开始杰克逊以为是普通疾病,但是后来小孩的病情症状越来越像是艾滋病。2006年,医生最终确认,孩子患上了艾滋病,而且已经开始接近全面发作期。

六年之后的今天,孩子的艾滋病已经进入发作期,生命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已是去日无多。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悲惨的,也正因为如此,当年的审判长不但判处斯蒂沃特无期徒刑,而且宣布判决的时候忍不住加上了一句表示强烈个人情感的话:“我感到遗憾的是,我最多只能判处你无期徒刑(因该州没有死刑)。但是,与你儿子遭遇的痛苦来说,这个判决显然是不公平的。你儿子死去之后,我相信他会升入天国。但是,你死去之后不但会被罚到地狱里,而且会永远受到炼狱的折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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