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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外籍教授

接下来的日子里至少在上海还算是岁月静好,张大帅死在皇姑屯之后,张大公子,在十二月宣布改旗易帜,在加上六月份的时候,新疆杨增新易帜,于是民国至少如今看起来像是一个统一了的国家了。

上海的市面也渐渐地恢复了一些繁荣。除此之外,美英和常凯申达成了新的协议,常凯申获得了关税的自主权。这个消息曾经一度让荣氏兄弟高兴不已,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情况似乎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好。

理论上获得了关税自主权的常凯申政府,可以提高关税来保证国内的工业发展。如果真的这样,那对于搞实业的荣氏兄弟,以及以他们为代表的一批搞实业的民族资本当然会是非常好的消息。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事情却并没有这么简单的。

既然全国都已经统一了,那剩下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开始全国的全面建设了呢?这是当然的了,只是要建设就要钱呀,过去为了统一全国,政府的开支有一大半都要用在军队上。如今既然全国都已经统一了,那还要这么多军队干什么?所以,要搞建设就首先要裁减军队。这个道理,所有的人都能理解,也普遍赞同,但是到底该怎么样裁军,却是一个大问题。

当时国民革命军一共有四个集团军,分别是常凯申的第一集团军,冯奉先的第二集团军,阎老西的第三集团军,以及李、白的第四集团军。常凯申首先拿出了一份裁军方案,依照这份方案,全国的军队,将从二百二十万,被裁减到八十万左右。

这看起来也是正常的,但是到底裁谁,却是一个大问题。于是四大军头在南京开会讨论裁军的事情。除了阎老西生病了,暂时没来之外,其他三家都到了。常凯申先抛出了一个方案,除了第一集团军,其他的集团军都要被裁得毛都剩不下两根。

这个方案自然是让大家都愤愤不平。于是其他两家就一起表示:“按这个方案,咱们不玩了!”

然后呢,然后常凯申便表示:“大家不要生气,有的谈,继续谈嘛。嗯,你们要是觉得不好,嗯,你们提一个呀。”

于是冯奉先就提了一个裁军方案,这个方案嘛,那自然是……嗯,常凯申也没同意,然后僵持12月底,阎老西也来了。常凯申便表示,要不阎老西你提个计划吧。

冯奉先和李宗仁也表示,阎老西你出个方案吧。

然后呢,阎老西就真的拿了个方案出来,这个方案呢,对阎老西自己自然是有利的;对冯奉先呢,当然不友好(因为此时阎老西也希望能削弱一下冯奉先);对常凯申呢,也很有利,最吃亏的,就是李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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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一看,这不行呀,赶紧去找冯奉先商量,向他说明利害,让冯奉先到时候一定要投个反对票。但是仅仅冯奉先反对还是不够的,因为常凯申作为总司令,在票数相等的时候,他有决定权。

结果,在阎老西突然反水的情况下,常凯申成功的通过了对他有利的方案。

方案虽然通过了,但是能不能执行下去就是另一码事了。冯奉先和李宗仁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各自回去准备了。当然嘴巴上说的都是回去准备裁军,心里想的什么,那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基本上是新建的上海大学和联合数学研究所,也趁着如今的和平,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尤其是联合数学研究所,在李谦的领导下,围绕在李谦身边的数学家们,不断地产生出新的成果,如今《求索》终于不再是李谦一个人的杂志了,但是它依然被视为是一本纯数学杂志,虽然《求索》明明也刊登物理学、化学甚至生物学和医学方面的文章。

在欧美,甚至都开始有一个新的名词了,叫做“《求索》学派”。指的就是以李谦为首的联合数学研究所的那一帮子数学家们。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谦也算是得到了世界承认的宗师级别的人物了。

到了1929年2月,《求索》突然发出了一份专刊。这份厚达两百多页的专刊,刊载出了这一段时间联合数学研究所的一个震撼性的成果——对费尔马猜想的证明。

论文的第一作者当然是李谦,除此之外,李谦的几个学生,还有苏步青先生、陈建功先生,都有一个名字。而且他们也的确是在证明这个问题的过程中,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这篇论文在《求索》中刊出之后,很快就引起了欧美各国数学界的关注。虽然早就有人说过诸如“如果真的有人能证明费尔马猜想,那多半就是李谦”之类的话。但是当李谦把一份四百多页的论文砸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普遍有点眼花。

据说在看到这篇论文的时候,嘉当先生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是说好了只需要书的边沿大一点,就可以证明出来的吗?李谦怎么弄了这么一大堆?”

四百多页的论文,其中还涉及到一些其他的新发现,又是最为复杂的数学论文,它的审核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整整过了半个月,法国科学院才第一个确定,李谦等人对费尔马猜想的证明成立。两天后,德国科学院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同时他们还表示,虽然他们对这一证明提供的十万马克的奖金,在如今已经不值一提了,但是他们还是希望能邀请李谦先生前来领取这笔奖金,并在德国讲学。

对此,李谦立刻做出了回应,他表示:如果德国方面能让某位数学家或者科学家到联合研究所和他担任校长的那几所学校去讲个学,那他就也愿意去德国讲个学。

结果,德国人那边还没给出回复,法国人就先动手了,巴黎大学向李谦发来邀请,邀请李谦和陈省身、华罗庚前来巴黎大学讲学,并且他们也找到了一位,愿意去中国去讲学的够分量的科学家——德布罗意,事实上,德布罗意对于他的朋友李谦的老家,以及他的老家的那些非常有特色的东西一直非常感兴趣。

于是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李谦将前往法国,并在法国巴黎大学和巴黎高师工作一个学期,然后他将返回中国,而德布罗意将和他一起前往中国,并在上海大学工作一个学期。

这个消息一宣布,顿时就在上海引起一片欢呼。李谦便顺势向包括上海市政府在内的机构或者个人化起了缘。他表示,上海大学的物理试验室虽然已经是国内一流的了,但是和巴黎大学相比,还有不少差距。我是花了不少力气,才请到了德布罗意这样的大师前来任教的,如果实验室太差了,实在是有损国家形象,到时候友邦人士莫名惊诧就不好了。

然而张定璠市长却表示,我这里没钱,而且上海大学不是国立学校,本来就不该政府出钱。

这话一出口,还不等李谦开口,文化界的其他人便先跳了起来。因为如果“不是国立学校,就不要问政府要钱”的规矩被定下来了,那对于大家都不是好事。于是“不关心教育事业”,“一心只要钱”,“上海最近经济不错,怎么会没钱呢?怕是自己贪污的时候有钱,为民族干点事就没钱了”,“鼠目寸光”,“有辱国格”,“丢了中国人的人”,“让外国人看笑话”之类的帽子顿时滚滚而下。

但是张定璠市长手中确实是没有钱,因为常凯申这段时间非常的能花钱。而这些钱的用处又非常的秘密,谁都不能问。

常凯申的这些钱用到哪里去了呢?到了这年3月份,也就是李谦已经上了船,还在前往欧洲的路上的时候,答案便被揭晓了出来。

在常凯申拉拢了阎老西,通过了那个对李宗仁极为不利的裁军方案之后,李宗仁回到武汉,就开始准备和常凯申翻脸。虽然常凯申的第一集团军在实力上要比他的第四集团军更强,但是李宗仁和白诸葛都不是特别的担心,因为——“就常凯申和何应钦那两头猪的指挥水平,人多一点,武器好一点,又有什么可怕的?真打起来,谁怕谁呀!”

然而等到三月份,真的打起来之后,李宗仁和白诸葛才发现,打仗什么的,和会不会指挥,关系并不是很大。

三月份宁系军阀常凯申和桂系军阀开战,四月一日,桂系大将何健突然通电拥护中央,并率兵反戈一击,让桂系的整个防线都乱了套。4月2日,愚人节这天,桂系将领李明瑞、杨腾辉于前线倒戈。李宗仁的整个防线全面崩溃。李宗仁不得不在4月3日,未经一战就放弃重镇武汉。到21日,李宗仁好不容易站住脚跟,正准备……桂系将领胡宗铎、陶钧、夏威却同时通电下野出洋,手下部队则听候中央改编,至此,桂系主力全部瓦解。于是李、白便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最后,李宗仁只好宣布下野,然后跑到香港,暂时躲了起来。而白诸葛呢,更是直接被赶到越南去了。虽然常凯申在军事指挥上一塌糊涂,但是他的这一手,在针对军阀之类的对手的时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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