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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苏秦

“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怎么一开口就是这个。”李谦道。

“怎么就不能谈这个了?阿谦呀,你也不小了,比如说张家的二少爷,和你同年的那个,人家孩子都两岁了,都会满地跑了。你说怎么就不能谈了?”大太太瞪起了眼睛。

“行吧行吧,不i过我现在很忙的。”李谦便使出了缓兵之计。

“你有什么忙的?”

“妈,我的日程现在满着呢,嗯,我答应过马伯湘先生,要到复旦大学和震旦大学去演讲。我还答应了要去上海大学挂个职,我还答应了……嗯,妈,你看这些事情哪个能耽搁的?另外,我还要搞研究呢。你看,人家美国人这么给我面子,为啥,难道是因为你儿子长得帅?你儿子虽然也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是要说比我帅的人也还是有不少的。他们之所以对我这么客气,那是因为我总能不断的出成果。我要是长时间不能出成果,地位也会下降的。所以,您这事儿,嗯,不是不行,但是优先度上面是的确要往后面排一排的。”

“什么优先度要往后排,你给我个准信,看看最近哪一天有空,我好安排一下!”老妈毫不放松。

不过李谦一向不太怕妈妈,便以还不知道那些大学那边的日期安排为由,拒不给出准确的日期。而很难得的,大姐这次居然没有站到老妈那边,而是帮他说了两句话,最终终于让老妈同意先给李谦半个月的缓冲时间。

暂时躲过这个麻烦之后,老妈又问起他在欧洲的情况,李谦便一顿胡扯,说得家里人笑成一团的。

“你就是会胡说八道,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事情?”连老妈都被他逗乐了,用手指着李谦笑成一团。

要说上海的那些人还是真的很有节操,他们知道李谦回家来,总要和家里人团聚一下,所以头两天他们都很有节操地没有来打扰他——如果那些堵在门口的记者不算的话。

但是到了第三天,从一大早,李谦他们家门口顿时就变成了菜市场,他家门口的小马路都发生了交通堵塞。租界工部局专门派了巡捕来维持秩序,但是小马路上还是堵得一塌糊涂。

从一清早起,李谦就开始面对各种访客,如今李谦刚刚亲自将马湘伯老先生送了出来。

马湘伯先生是教育界的前辈,一辈子都在践行教育救国的路线。他先后创办了震旦大学、复旦大学、复旦中学、向明中学等学校,培养了不少的人才。马老先生一辈子致力于教育事业,也是李谦格外尊敬的前辈,今天他更是一大早就在他的学生于右任的陪同下,亲自到访。

在得知马湘伯先生亲自到访的时候,李谦立刻便迎了出来,并向老先生表示:“原本应该是我先去拜访先生的,只是听说先生今日染上了风寒,怕贸然前去打扰了老先生。原本打算等老先生稍微好一点了,就去拜访老先生的,如何敢让老先生亲自登门,真是折杀晚辈了。”

马湘伯老先生听了,笑道:“老夫痴长几岁而已,此外便一无所成。嗯,我就称呼你一声老弟如何?”

“这怎么敢?”李谦赶紧道,“老先生是教育救国的前辈,直接称晚辈的名字就可以了。”

马湘伯便转头对于右任道:“有传言说李涉川性情高傲,脾气古怪,不好打交道,今天看看,那都是瞎扯呀。”

于右任听了便道:“老师说的是,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见人家好了,就总喜欢编出一些东西来抹黑人家,这些传言,大多是不可信的。”

李谦听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这传言可不一定不是真的,要是换成你同门的蔡孑民过来来,而且没有马老先生在这里,我就让他看看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这样说着,李谦便将马湘伯先生和于右任先生请进了屋里,在客厅中坐下。这时候李谦的老爹也在接待客人,只不过他将主客厅让给了李谦用,自己用小客厅。

等马湘伯和于右任坐下了,李谦便问起他们的来意。

马湘伯说:“涉川可能知道,这复旦大学和震旦大学和老朽的渊源。老朽虽然如今年纪大了,也不管它们的事了。不过它们找上来,请老朽来邀请涉川去这里办一个讲座,也算是给学生们鼓鼓劲。老朽觉得这是个好事,就倚老卖老地找上门来了,希望没有打扰了涉川。“

李谦赶忙道:“这件事情,马老先生早些时候已经赐书给了晚辈,晚辈深感荣幸,也立刻回信表示一切都依照老先生安排。如今老先生让它们两所学校安排个时间,派个人来知会晚辈一声就是了,怎么敢劳动老先生大驾。”

马湘伯便又问道:“我听人说,涉川这次回来,短时间就不打算回欧洲了?”

李谦便点点头道:“是的,一来家父年纪也大了。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李谦远游数年,已经是不孝了。我又没有其他兄弟,能代替我在父母膝下尽孝,哪能随便就辞亲远游。二来,我所学的数学,对于实验室什么的也没什么要求,虽然在国内看到新的期刊会慢一点,靠书信和其他数学家交流也会慢一点,但是也不是不能做研究。而且如今中国的教育,在文科方面也算不错了,但在数理上和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还非常大。

晚辈也是中国人,而且在欧洲的时候,也因为身上的这身黄皮肤,被人家欺负过。这还不是因为我们中国相比他们太过落后,而我国之所以落后,教育不兴,尤其是数理教育不兴也是一大原因。所以晚辈觉得,要发展中国,就要兴起教育,尤其是数理教育。我的老师嘉当先生曾经对我说:‘学好数理化,走遍欧洲都不怕。’所以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为中国的数理教育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马伯湘先生听了,抚掌笑道:“涉川有这样的胸怀,真是华夏的福气。既然涉川有这样的想法,老朽便代表复旦大学和震旦大学,礼聘涉川为校长,不知涉川贤弟意下如何?”

李谦听了便道:“马老先生,晚辈只是一个研究数学的,在国外,便是助教都没当过,如何就敢当校长了。而且晚辈为人顽劣,这在整个欧洲都是出了名的,哪里当得了校长?况且晚辈研究数学,很花时间,也没多少功夫去管理校务,若是马老先生只是让晚辈去当个教授,呵呵,晚辈把脸皮一厚,也就当了。但是当校长,这个真不是晚辈谦虚,是真的当不了,老先生还是另请高明的为好。”

马湘伯听了,便笑道:“涉川贤弟,若是你不愿意管理庶务,也可以将这些事情尽数交给副校长和校董会。老朽也不怕涉川贤弟笑话,我们这样做,也是想要借助一下贤弟的名声,好吸引更多的学生学习数理。方才贤弟转述的嘉当先生的那句话,老朽是打心眼里赞同的。若是搞不好数理化的教育,我国又如何能够复兴?只是数理学科,第一本身很难,学生们大多都有畏难之心,不肯去学。第二我国在这方面的师资力量也的确非常薄弱。如今涉川贤弟,是第一个在数理方面站到了世界前列的学者,我们也是想要借着涉川贤弟的声望,鼓励一下后学,让他们能不畏艰难,投身数理。所以,这个校长,还是请涉川勉力担任一下。也算是提升一下学校的名声,鼓舞一下学生的士气。”

李谦听了,便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厚着脸皮来当个校长了。只是我这校长是只挂个名字,决不理事的。这要提前说好。另外晚辈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马老先生帮忙。晚辈从欧洲,收集了一些国家从开蒙到大学的各种数理化教材。只是这些教材,数量太大,又都是外文的,期中的一部分,我可以参与翻译,但是这件事情单靠我肯定是不行的,我如今想要将这些教材捐献给学校,然后再请马老先生帮着联系一些既懂得外文,又有一定的数理化基础的学者,来一起将这些教材翻译出来,以作为学生学习之用。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老先生了。“

马湘伯听了,大喜道:“涉川贤弟真是有心之人。这事情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老朽既然知道了,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涉川贤弟恐怕未必知道,老朽当年也是学数理的。当然不能和涉川相比,但是小学启蒙的那些教材,涉川要是不嫌老朽年老无用,老朽自己也愿意参与其中。嗯,右任,你也应该认得不少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忙的人,你也不能在一边看着。”

于右任听了,便道:“老师说的是,学生回去就去找人。”

接着他又转过头对李谦道:“李先生,我在上海大学也挂着一个校长的名头。所以他们也托我来问问,李先生能不能到上海大学也担任一个教职,最好也能当个校长……”

等三个人交谈完毕,李谦将他们送出来之后,上了汽车,马湘伯先生对于右任道:“李涉川谦逊有礼,心胸豁达,志向高远,真是君子。”

而李谦一边往回走,却在一边想:“我这是要当腰挂六国相印的苏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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